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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戏的渊源与形成

    渊源:宋代南戏在潮州
    谈到潮州戏的渊源,必须先从南戏说起。中国真正的戏剧,在宋代开始出现。北宋与南宋之交,浙江温州有永嘉杂剧兴起。宋室南迁以后,这种地方性戏剧很快流行于南方各省。流行于南方的永嘉杂戏在文辞、音乐方面,与当时流行于北方的杂剧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又称南戏。
    南宋时南戏在潮州流行的情况,可以从一个间接的材料里得到反映。漳州籍学者陈淳(1153一1217)在给当时漳州知府傅伯成的―封信里讲到:
        某窃以为此邦陋俗,当秋收之后,优人互凑诸乡保作淫戏,号曰“乞冬 ”。群不逞少年,遂结集浮浪无赖数十辈,共相率倡,号曰“戏头”。逐家裒敛钱物,豢优人作戏,或弄傀儡。筑棚于居民丛萃之地,四通八达之郊,以广观者。至市廛近地,四门之外,亦争为之,不顾忌。今秋七八月来,乡下诸村,正当其时,此风在在滋炽,其名若曰“戏乐”。
漳州和潮州虽然分隶福建广东二省,但地域毗邻,居民的经济文化交流密切,语言与风俗基本相同,陈淳所提到的漳州乡下在秋后搬演戏剧娱神娱人的习俗,当时在潮州应该一样流行。这则材料对于戏剧的本体,例如剧本、角色、音乐等等,未曾涉及;但在戏剧的演出体制方面,把戏棚张搭在“四通八达之郊,以广观者”这一类描写,却有着今天潮剧广场戏的形影,而使人依稀想见南戏与潮州戏的渊源关系。
    《金钗记》:正音南戏在潮州流行
    入明以后,北杂剧在上层社会,还有许多爱好者在南方民间滋长着。有不少宋元南戏旧本,经过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文人的改编,成为名作――最有名的,莫过于明初四大传奇《荆钗记》、《白兔记》、《拜月亭》、《杀狗记》。这些改编过的南戏剧本,在语言使用、文辞修饰等方面,已经逐渐改变了原来的民间俚俗面貌。例如,原来剧本使用的方言,被通语正音所代替;剧本里的民间俗曲,也稚化而改为讲究四声、腔板的词曲。
    这一时期潮州地区的戏剧活动,从1975年12月潮安县北山溪出土的―个南戏剧本,可以略知大概。这是一个剧团演出用的手抄本。根据抄本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的题签,剧本的全称是《新编全相南北插科忠孝正字刘希必金钗记》,抄成于宣德七年(1432)。这个剧本据以抄录的原本应该是一个有插图的南戏传奇。剧本的行当角色、曲牌腔板都属于南戏体制,但是也吸收了北杂剧的某些成分,有些唱词使用了南北曲的合套,所以题目有“南北插科”字样。最值得注意的,是题目中标明“正字”两个字。正字,是正音的意思。它说明这出戏是用正音,也就是当时的通语――官腔来演唱的。那么,这个在潮州出土的南戏演出本,还不能算是潮州地方戏曲剧本。
    正字戏一直流播于潮汕地区。在这个过程,正字戏本身也经历了十分复杂的变化。清代光绪年以前,正字戏一直是活动在潮汕地区的众多剧种里面最主要的一个。它为本地群众所熟悉、喜爱。到解放后,潮汕地区的正字戏班星散,这种在本地有久长历史的剧种,才归于消亡。
    不过,正字戏《金钗记》的宾白,有很多地方使用了潮州方言土语,透露出南戏向潮州戏演化的最初信息。
    《蔡伯皆》:弋阳腔的流播潮州及其对潮州戏的影响
    南戏流行于南方民间,而南方方音多歧,于是,在它的发展过程,又渐渐生成一些地方性的支系。到明代嘉靖年间,这些地方支系中流播最广的,有余姚腔、弋阳腔、海盐腔、昆山腔四大声腔。这些支系都用地方声腔唱曲宾白,与正字戏用官腔演唱不同。作于嘉靖己未(1550)的《南词叙录》讲到这四大声腔流播的地域,说:
        今唱家称“弋阳腔”,则出于江西,两京、湖南、闽广用之。它所指出的地域未必就十分确切,但当时弋阳腔流播潮州,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还有一个本地出土的南戏剧本可以作证:1958年,在揭阳县西寨村明代墓葬里,出土了注有“嘉靖”字样的手抄剧本《蔡伯皆》两册。这个《蔡伯皆》剧本,是南戏四大名剧之一《琵琶记》的改编本。《琵琶记》现存版本很多,可以区分为多个地方性剧本系统。根据戏曲专家的研究,潮州出土的《蔡伯皆》,与弋阳腔剧本系统最为接近。《蔡伯皆》剧本里头采用的潮州方言,比《金钗记》更多,地方色彩更浓。
    今天的潮州戏有很多因素,来源于弋阳腔。最明显的,是用膨大鼓伴奏造成热闹的气氛。汤显祖《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中谈到弋阳腔的特点,就说:  “江以西,弋阳:其节以鼓,其调喧。”潮州戏用锣鼓伴奏渊源也相当古老。从戏剧资料看,在和《刘希必金钗记》剧本同时出土的散页里,已经有《得胜鼓》、《三棒鼓》两个锣鼓谱。这说明当时在潮州演出的戏班,已经用鼓伴奏。到清代,乾隆版《潮州府志》讲到潮州戏曲“虽用丝竹,必鸣金以节之,俗称马锣,喧聒难听”,与汤显祖所描述的弋阳腔的特点,几乎毫无二致。其次,潮州戏唱腔的滚唱――在南北曲固定的唱腔中间,插进以五七言为主的通俗易懂的唱词,用接近宾白的唱腔演唱;滚白――在唱腔中插进带有吟诵性的宾白;和后台帮腔伴唱等手法,也有弋阳腔的深刻的影响。
    揭阳出土的手抄剧本《蔡伯皆》告诉我们:潮州戏接受弋阳腔的影响,可以追溯到明代。
    《荔镜记》:已经有使用闽南方言写成的剧本
    《蔡伯皆》虽然还不能算是潮州地方戏的剧本,但嘉靖时期,在潮州已经有地方剧种出现。第一个证据是嘉靖十四年(1535)的《广东通志》已经讲到,“潮俗多以乡音搬演戏文”。第二个证据是,现在在日本和英国都保存着一个嘉靖丙寅年(1566)刊刻的题为《重刊五色潮泉插科增入诗词北曲勾栏荔镜记》的剧本。这个本子实际一萃集了《荔镜记》的戏文、诗词,《颜臣》的全部曲辞,勾栏陈三故事折和选自《西厢记》等剧本的正音北曲几个内容。
    《荔镜记》搬演的,是发生在潮州本地,而为潮州和闽南人所熟知的陈三五娘的爱情故事。剧本最后,有一段告示,说明重刊《荔镜记》的原因:    
        因前本《荔枝记》字多差讹,曲文减少,今将潮泉二部……校正重刊,     以便骚人墨客,闲中一览,名曰《荔镜记》。
从这段告示里可以了解到,在这本《荔镜记》刊刻之前,潮州和泉州都已经有传述陈三五娘的故事的《荔枝记》剧本流行。“潮泉二部”,按理应该是指分别用潮州话和泉州话写成的两种剧本,但是,二部可以合编为一本,又说明当时潮州和闽南的话语还能相通。《荔镜记》整个剧本,从宾白到曲文,都使用闽南方言写作,曲文的韵脚,也用闽南方音通押。如果仔细考究还可以发现,《荔镜记》的许多宾白和曲文的韵脚,今天用泉州音读起来比潮州音更为协谐。
    《金花女》:潮州地方戏――“潮调”的出现
    剧本《潮调金花女》是潮州地方戏业已形成的最有力证据。《潮调金花女》现在也保存在日本,一般认为,这个剧本刊刻于万历年间(1573―1620),比《荔镜记》的年代稍晚。《金花女》剧本搬演的故事,虽属才子佳人悲欢离合的老套套,而其中所描写的人情风俗,却完全是潮州本地风光。剧本里的许多地名,如韩江、东山(韩山别名)、龙溪(即磷溪)、岗山、庄林(即樟林)等等,在今天也仍然很容易对号入座。
    《金花女》作为潮州地方戏曲的更重要的标识,还在于它的唱词宾白,基本上:使用了潮州方音。这个剧本的题目上面,特别标明是“潮调”。潮调的“调”,指的是搬演戏文的念唱声腔,一如乾隆时漳州人蔡爽《官音汇解释义》所说的“做正音:<正>用官腔;做潮调:<正>用潮腔”。所谓“腔”,首先是指戏文所使用的语音字读。例如,搬演正音戏,使用的是当时通语的语音字读――也就是“官腔”来念唱;而搬演潮调戏,念唱用的是“潮腔”――也就是潮州的方言土音。这个意义,与成语“南腔北调”中的“腔”和“调”相同。其次,“腔”也指与戏文的语音字读――主要是平仄声调――相配合的唱腔旋律。《金花女》剧本17个锦段里头,大量使用五言、七言的曲文,而所用的曲牌极少。这也与剧本使用方言土语有关。由于一个曲牌的乐曲旋律已经基本固定,而这一旋律又是根据“官腔”来制作的,例如北曲依据《中原音韵》,南曲依据《洪武正韵》, 因而,用一个曲牌来演唱用方言填写的文辞,语音和旋律往往很难和谐,也就是说,观众不容易听清楚唱词。演唱五言、七言曲文,则可以借鉴、运用民间歌谣和歌册弹词的唱法,按照方言语音的平仄音高曲折来行腔,使用这种方言的观众,很容易把唱词听清。
    《金花女》一剧的出现,是南戏的地方性支系进一步分化的结果。尽管《金花女》剧本里还有少量正字曲和官腔宾白,但大量宾白和曲文毕竟以潮州方音念唱。它标志着用潮州方音念唱的地方戏曲新腔已经基本形成,这种地方戏曲新腔,当时叫做“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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