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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澳“活海图”的故事

    南澳险峻礁石,虽多次毁船,但并非不可战胜。当地渔民熟悉了它们的位置,完全能避险而过。有的南澳渔民,对远近明岩暗礁了如指掌,被人称作“活海图”

    100余年前,澳前村一个舵公名叫陈角鱼,人称“角鱼舵”。他最早到芹澎一带捕鱼。清同治十年(1871)农历四月某夜,一艘英国载货的巨轮,迷失航向,误入芹澎礁缝,进退不得。只好通过翻译员,向澎上的“角鱼舵”求救,说:“只要您能将船引出险礁,赏你白银50两。”他欣然应允,将船引出蜿蜒曲折的险途。船主真的重赏他。

    该船平安返国后,深知芹澎、南澎、中澎、顶澎一带险礁林立,而该处是公海要道,经提议,由设于英国伦敦的国际海上保险机构“万国公司”出资,于南澎岛高岸处,花1年之久,筑设了光程达三四公里远的航标塔:“南澎火”,4年后又花3年时间筑设了声震30余公里远的“南澎笛”,为往来船只鸣笛引航。他们派了几名英国技术人员常住,再雇3人当“咕哩”管理灯塔,4人管汽笛,又特地聘请“角鱼舵”协作,月薪70两大银。可是,“角鱼舵”觉得还是捕鱼自由,赚钱也多,便荐其妻舅李文逢去。后来,李之堂弟李圆镭也来当助手。李圆镭跟英国人学英文进步很快,后来到汕头当上了管航标灯的头手。

    万国公司每月来一次船,运各种必需品上澎。那发出南澎火的航标灯楼,高19.3米。茫茫黑夜里,灯楼能照到芹澎的百亩礁,还能越过顶礁照到15公里外的打泵礁,甚至在遥远的家神礁也能见到红光。那由4部柴油机发动,带动充气机(俗称风机),把气输入18个储筒(俗称风桶),闸门一开就发出巨响的南澎笛,发声口比筐头还大。每逢迷雾封海,就发出“轰、轰、轰”大炮似的巨声,震耳欲聋,澎上山摇地动。这样,不论是暗夜还是雾天,过往轮船远远就能见光或闻声,而调整航向,避免触礁。灯楼后来成了国民党军队的弹药库,在一次夜战中被我军炮火击中,后被炸毁。汽笛车间的机器,在解放前被海盗劫走。

    角鱼舵虽已去世逾一个世纪了,但南澳熟知暗礁的渔民,不乏其人。云澳镇南台村的“阿拐神钓”(双脚瘸而善钓鱼)杨清喜,就是当今的“活海图”。他在60载的寒暑闯浪斗波中,对各种鱼类栖息的礁岩烂熟于心,凭山、屿、星的固定位置来目测确定暗礁位置,有的还用顺口溜记下来。

    1977年夏,汕头地区一艘打捞船来云澳打捞一艘约1945年的日本沉船。可是一连几天仍寻无船迹。一天下午,他们特地请来老杨带路。他指挥着打捞船,驶至5公里远的内眉暗礁边,说声“停!”又喊:“抛锚,沉船在此!”船员们试探一下,却没发现什么。老杨t望海、屿,目测一番,肯定地说:“错不了,沉船在此!”他抓住船员手中的铁钩绳,在船头抛向约18寻(双手伸直总长为一寻,约1.7米)水的海中,过了一会儿,铁钩绳被水流刮至沉船腹下,便不动了。他起绳一看,见有锈色,兴奋地大喊:“钩到沉船了!”船员马上潜海搜索,沉船果然不偏不倚,正在打捞船下。老杨的探礁绝技,令船员们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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