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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国王”信仰的原发形态

                                              揭西“三山国王”祖庙



    编前:
  “三山国王”历来被岭东人民奉为守护神,民间多有关于他们护国、保土安民的传说。潮汕古代的山民多以狩猎和山林为生,敬奉山神,因而揭西的三座大山巾山、明山、独山被形象化,称为“三山国王”。他们也同时成了山水神的代表,是纯粹粤东人自己创造的神。
  从本期开始,本版将连续推出《大陆原乡的“三山国王”信仰形态》文章。在本文中,“大陆原乡”这一概念指“三山国王”的诞生地河婆及其周边一带地方。“信仰形态”就是指人们对“三山国王”极度崇拜的各种表现形态。
  “三山国王”信仰在原始形态阶段,即隋唐宋元各朝,是一个从萌芽、充实到定型的完整的造神过程。从三山神到“三山国王”,从揭阳霖田都到整个粤东,从穴居到庙食,从隐者到明神,整个造神过程的奇妙,是令人惊叹的。
    “三山国王”信仰的原发形态,目前学术界所借以研究并从而描述的,以唐武则天时陈元光的《祀潮州三山神题壁》(下称《题壁》诗)诗三首、唐宪宗时潮州刺史韩愈的《祭界石神文》和元朝至顺壬申年翰林院编修官刘希孟的《潮州明贶三山国王庙记》(下称《明贶庙记》)为最原始最翔实最权威的资料,而又以刘希孟的庙记为最完备。因此,我们在描述“三山国王”信仰的原始形态时,以这三种资料为依据。
  (一)关于三山。
  所谓三山,就是位于揭阳县霖田都(今揭西县)的巾山,俗称金山,海拔627米(在河婆东面10公里);明山,俗称银山,海拔485米(在城南3公里);独山,海拔789米(在城北15公里)。下面是《明贶庙记》关于“三山”的记载:潮于汉为揭阳郡,后改为邑。于西北百里有独山,越四十里又有奇峰曰玉峰。峰之右有乱石激湍,东潮西惠,以石为界。渡水为明山,西接梅州,州以为镇。越二十里有巾山。地名霖田,三山鼎峙。
  这里,刘希孟点明了巾、明、独三山鼎峙揭阳县霖田(都),又突出了“玉峰”的位置,透露了“界石”的信息(以石为界)。
  而此前的唐代,陈元光诗已谈到“东岭表”、“岭表”、“三山”,也各有名称,但因传抄之误,将“巾山”之“巾”误写为“中”。有刘希孟文,方能校正。
  下面是陈元光《祀潮州三山神题壁》诗三首的摘录。
  三山亦隐者,韬晦忘其名。……三山耀神德,万岁翊唐灵。
  岭表开崇祠,辽东建神帜。……相期翊国忠,我与三山契。
  孤登东岭表,冒雨一登临。再拜烟霞霁,群峰奎壁森。独山峰耸阁,中谷水鸣琴。明山卉木翳,遥林云雾深。……三山香火地,万古帝王钦。
  陈元光诗四次讲到“三山”,且指明三山是在“岭表”、“东岭表”,(也即揭阳县地,只是时无揭阳县建制)分别是“独山”、“中(巾)谷”之“巾山”、“明山”。“中谷”之“中”,乃“巾”字之误,已有专家辨明。
  (二)关于三山神。
  刘希孟说三山神“肇迹于隋,灵显于唐,受封于宋”。“肇迹于隋”有如下文献记载:世传当隋时,失其甲子,以二月下旬五日,有神三人出于巾山之石穴,自称昆季,受命于天,镇三山。(刘希孟《明贶庙记》)
  孤随(隋)不尊士,幽谷多豪英。三山亦隐者,韬晦忘其名。(陈元光《题壁》之一)
  “灵显于唐,受封于宋”应以“互文”理解,即唐宋均曾显灵并受封,而隋代也应如此。
  陈元光《题壁》诗有“精气烛彼天,名山妥灵地;岭表开崇祠,辽东建神帜”,“赡庙开明贶,平辽断秽侵”的叙述,这里讲到“辽东”、“平辽”,这不是“灵显”是什么?考隋炀帝曾分别于大业八年、九年、十年三次发动进攻高丽之战,唐代太宗曾于贞观十九年第一次发动进攻高丽之战,高宗则于龙朔元年发动第二次进攻高丽之战,总章元年发动第三次进攻并灭了高丽。隋唐于陈元光写诗之前共有六次大规模的征辽东战役,这些都有可能是三山神“辽东建神帜”的时候。宋代的“灵显”则已见于《明贶庙记》之中。
  至于“受封”,陈诗已透露出信息:“龙凤敕碑铭”,“丰碑驻马吟”,有碑有铭,且是皇敕:“岭表开崇祠,赡庙开明贶”,有祠有庙:“六字动天威,九重颁岁祭”,证明当年已“六字”敕封,并规定每年定期祭祀,说明隋唐时已有封赠。
  从受封情况的变化,可以看出三山神的变化。
  隋唐两代,如上所说三山神应该曾受封,但不明封号。直到宋代,太宗才分别封“明山为清化盛德报国王,巾山为助政明肃宁国王,独山为惠感弘应丰国王”。而对于太宗之封,《明贶庙记》大花笔墨,使三山神顺理成章成为 “三山国王”。因为――宋艺祖开基,刘金长拒命,王师与讨。潮守侍监王某诉于神,天果雷电以风。金长兵败北。南海以平。
  逮太宗征太原,次城下,忽现金甲神人操戈驰马突阵,师遂大捷。刘继元以降。(刘希孟《明贶庙记》)
  助太祖兵平南汉(刘金长)、为太宗征太原降刘继元(北汉)冲锋陷阵,对于大宋江山的建立可谓征南扫北。三山神的受封因而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三山国王”。
  在这里,我还想就“三山国王”的概念作个说明。
  如上所述,“三山神”至宋代分别被封“清化盛德报国王(明山)”、“助政明肃宁国王(巾山)”、“惠感弘应丰国王(独山)”,民间习惯上都合称为“三山国王”,单指时也常称之为“国王”。我在上文中也是按照这样的习惯合称的。但是,必须阐明的是,将三山神合称为“三山国王”,其实并不准确,或者容易产生歧义甚至误会,将他们视为“国王”。积习使然,我无意改变这一现状,只是想分辨之后引起留意即可,即知道他们仅仅是“王侯将相”中的“王”,并非“国王”就可以了。
  1、从刘希孟《明贶庙记》可知,宋太宗是分别封其为“王”而非“国王”。如下图析:明山――清化盛德报国王(简称“报国王”)
  巾山――助政明肃宁国王(简称“宁国王”)
  独山――惠感弘应丰国王(简称“丰国王”)
  很明显,他们分别为:报国王――报国之王。(非某国之国王)
  宁国王――宁国之王。(同上)
  丰国王――丰国之王。(同上)
  2、从民间称谓可以看出,人们实际上还是视“三山国王”为“王”,未视为“国王”。如称“大王爷”、“二王爷”、“三王爷”而不是大国王、二国王、三国王;称其配偶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而不是“后”、“妃”、“娘娘”等。
  (三)关于三山神庙。
  刘希孟《明贶庙记》说,隋时三山神“镇三山,托灵于玉峰之界石,庙食于此”。说明隋时已有三山神庙设于玉峰之界石。而陈元光《题壁》诗之“岭表开崇祠”、“赡庙开明贶”、“龙凤敕碑铭”等也都说明隋时已奉敕建庙的事实。后因三山神招陈姓者为从,陈与三山神“俱化”,众乃于巾山之麓置祠合祭。即在巾山之麓又多了一个“祠”,用以合祭三山神及陈姓者。到了宋太宗封“潮州三山神”为“三山国王”的时候,又“赐庙额曰‘明贶’,敕本部增广庙宇,岁时合祭。明道中,复加封‘广灵’二字”。而至刘希孟撰记之时,已经出现“潮之三邑,梅惠两州,在在有祠”的现象。三山神已完成了从三山本部走向了整个粤东的过程。
  (四)关于界石神。
  陈元光《题壁》诗中并未提到界石神,但韩愈刺潮时则有《祭界石神文》,刘希孟《明贶庙记》中也论及“界石神”,但今人对界石神的看法则多有不同。如“三山神与界石神各有其名,显然不同”,“界石神是另一山神”。(王治功、翁奕波语)如“界石神即后来膺封之三山国王无疑”。(蔡启贤语)
  鉴此,有必要认真分析刘希孟《明贶庙记》的记述:隋时……有神三人出于巾上之石穴……分镇三山,托灵于玉峰之界石,庙食于此。
  乡民陈其姓者……与神俱化,众……率巾山之麓,置祠合祭。
  既而假人以神言,封陈为将军……人遂共尊为化王,以为界石之神。
  将此三段文字连起来读,可以知道,第一,三山神托灵于界石,并有庙在此,但界石之庙所祀之神,不等于“界石神”而是三山神。第二,是陈姓者被三山神封为将军而被人们尊为化王,其祠在巾山之麓(非玉峰之界石),人们却把他看做是界石神。(“以为”,即“以之为”,“将他看做是” 的意思)也就是说,三山神与界石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同的主体,但界石神的由来,却是与将陈姓者即化王陈将军和庙食于界石的三山神“合祭”于巾山之麓所置祠中有直接原因。由于庙食于界石的三山神“假人以神言”,终于使乡民陈某被人们“共尊为化王,以为界石之神”。要之,三山神庙与界石神祠,一在玉峰之界石,一在巾山之麓。而三山神是“受命于天,分镇三山”,界石神则“水旱疾疫,有祷必应”。职责与功用不同。这也就是韩愈刺潮时为什么只有派使者祭界石之举而无祭三山神的原因,就是为什么《祭界石神文》中不及“三山神”的原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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