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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牯田义战鸡翁精

     饶平县海山镇,黄隆乡隆东村,朱惠森家院门楼,原来有块横木匾,写着:“三世大夫”四字(“文革”时毁掉)。这是大武官、南澳镇台(即总兵),奏请朝廷,封赐给为民除害的先祖朱田的。
     话说100余年前,清朝末年,南澳镇台,为当地一位武艺超群,而无恶不作的拳头王,大伤脑筋。
     那拳头师,年30多岁,来南澳镇总兵府所在地深澳,开拳馆,养一批爪牙。他个体矮胖,满脸横肉,力能举鼎,拳路精通,凶悍灵敏,称雄海岛,无人匹敌。心地险恶,依仗武力,为非作歹,欺凌良民。又是好色之徒,奸淫妇女,甚至连镇台千金也难逃其魔爪,故民众称他为“鸡翁精”。镇台年迈体弱,辖下又无武杰,莫奈他何,全岛人心惶惶。
     这鸡翁精,自恃勇力盖世,竟在深澳搭起擂台,出榜招人比武,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南澳镇台,为除此恶人,四处请人来打擂台。可惜,州各地尽管来了好多好汉豪杰,却一个个败在鸡翁精手下丧黄泉。
     这可使镇台心急如焚。若让这恶种如此嚣张下去,澳民怎能安宁?澳镇体面何存?他再到处打听,方知离此10余公里远,西面对岸的海山岛,有一位武林高手朱田,便亲自乘巡船上岛恭请。
     那朱田是清初潮州“五虎”之一,跟随郑成功收复台湾的勇将朱尧胞弟的后裔。渔夫出身,从小闯波斗浪,划排拉网,磨炼出一身铁力。少年起就拜名拳师习武,更是虎上添翼,威武无穷,曾在潮州打擂台中勇挫众敌。因体格魁梧,雄壮似牛牯,故绰号“牛牯田”。
     南澳镇台登门来访,使牛牯田诚惶诚恐。听明来意,牛牯田再三推辞说:“大人啊,我已年过古稀,白发满头,气力衰退,不能胜任,恕不能从命,求你见谅,另请高贤。”
     镇台说:“你武艺高强,全潮闻名。这次,多少英雄,都死在鸡翁精手下,使他更加肆无忌惮,专横跋扈,澳民受害深矣。听说朱兄武艺绝伦,疾恶如仇,想不到也自甘认输,难怪鸡翁精欺我全潮无敌手!”
     这番话,倒叫牛牯田沉思起来。他想这鸡翁精实在可恶,不除之民不安宁。但我老矣,怎能斗得过他?我若要去打擂台,需试一试自已的功力。于是,叫孙媳妇去拿一条红丝绸来。
     镇台对此举莫明其妙,只得耐心观察。
     只见牛牯田站起身,接过红丝绸,浸一下水,然后双手将它拉开,各攫紧一端,脚势摆开,运起功来,吆喝一声,双手左右用力,竟然把坚韧无比的红丝绸,撕裂成两半!
    厅内响起一阵喝采声。镇台及其侍从,朱家子孙,个个赞不绝口,笑逐颜开。这个说,是老黄忠再世,那个说:是廉颇复生。
    牛牯田已知自己的功力尚佳,便对镇台说:“大人啊,既然我刚才双手能把红丝绸拉断,估计尚能与鸡翁精对敌。不过,这肯定是一场生死恶斗,即使能制服他,我恐怕生命也难保。只要能为民除害,就是虎穴龙潭,我也要闯。就是我殉身了,也在所不惜!”
    镇台听罢,深为感动,眼眶丰湿,赞叹道:“壮哉,老黄忠!”
    接着,牛牯田叫来第―、二个儿子智宗、智誉,说:“恁父应大人邀请,去南澳打擂台,为民解恨。此行吉凶兼有,你俩可随父前往。”他共有3个儿子,留下末子智跃在家。他带两子同去,是在预备为自己收尸。
    于是,大家随镇台,到村前石龟头海湾,乘巡船,渡海赴深澳湾,上岸往南澳镇台总兵署下榻。
    越日上午,在校场擂台上,牛枯田与鸡翁精,开展了殊死的武斗,吸引了众多的观众。
    台下人群挤挤,见那鸡翁精,血气方刚,矮胖雄健,虎背熊腰;两颗大眼似鲤鱼目,闪来转去,发出狡黠凶残之光,不愧是武林枭雄。而那应战的牛牯田,个体高大,浓眉大鼻,脸色紫铜,手臂粗似小桅,青筋突出,身着薯莨汁所染的棕色大筒衫。可叹的是,鬓发染霜,英雄老矣,哪里是鸡翁精的对手?看来,今天又有一个英雄遭殃了。观众你一言,我一语,多数为牛牯田捏一把汗。
    两人自报姓名之后,便打斗起来。年轻者,是少林枭雄,咄咄逼人;年迈者,乃武当老手,决不示弱。双方各展武功,进出跳跃,卷起阵阵风。斗了半天,牛牯田渐感功力不支,而对方鸡翁精愈战愈勇,估计再斗下去,自己体力是受不了了。怎么办?反正自己准备殉难,便想出一计,来个鱼死网破。
    于是,牛牯田假装败退,故意瞎出破绽,放开缺口,让对方进击自己的胸前。鸡翁精不知是计,出拳而来,用利爪似的五指猛击对方心肝部位。牛牯田说时迟,那时快,运起内功,乘其不备,双手猛然突插其腹部,此举气势凶猛异常,似雷打,象电击,将其腹部,拼力往两侧一拉,竟然象临来南澳岛在海山家中,撕裂红丝绸一样,把其腹撕成两畔,令鸡翁精当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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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牛牯田,虽把鸡翁精打死了,但自己肝部在故意放空缺时,被对方打击中要害,伤势甚重。
    南澳镇台,为表彰牛牯田为民除害的壮举,特地派兵扛着他,游行欢庆了3天。好多澳人,向他敬赠钱物。今还有一支6公分长的獭爪,珍藏于牛牯田后裔家中,据说谁人喉咙被刺梗着,用它扒扒就不梗了。
    牛牯田回海山家中后,除了服下自备的跌打伤中药,又叫儿子们,在其倒床身体背部上,用脚出力蹬踏,让其七孔流血治伤。但儿子们不忍,不大用力。他叹道:“叫你们出力蹬,你们不忍用大力,这是害了我,无救了,7日后我会死去……”果然,7日后亡故了。
    镇台闻到噩耗,非常痛心,赠一笔殡葬费,还报奏朝廷,钦准封赐匾额。
    (据1994年1月7日下午,海山镇黄隆人朱财容(70岁)、欧月琴(97岁)等老人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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