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人”正在高空作业。 周光英 摄

高风险的工作背后，也为“蜘蛛人”带来高收入。 杨立轩 摄

  ■他们，“因职业而特殊”系列报道之四

  他们被喻为城市“蜘蛛人”，日常工作就是在百米空中为高楼大厦“洗澡”；他们的收入堪比白领，可每天所面对的是比一般职业更高的风险……如今，越来越多的高层建筑拔地而起，他们的身影出现得更为频繁，而关于他们的工作，却一直鲜为人知。

  近日，记者走近这群如蜘蛛一样悬在半空的清洁工，记录高空背后这道独特而另类的“城市风景”。 两吊绳一坐板——

  “蜘蛛人”从天而降

  午后的D城，位于金砂东路一栋约60米高建筑物的天台上，“蜘蛛人”张春贤与两名工友正准备开工。穿上工作服、栓紧两条吊绳、套上安全带、打紧铁扣，一轮详尽的准备功夫过后，张春贤迈开步伐，将身子探出外墙，双手攀附在天台边沿，小心翼翼地坐在悬空的坐板上。工友随即递来清洗工具，张春贤接过后摆好，又稍微调整自己的坐姿，双脚一蹬、滑动吊绳，缓缓从天而降。

  今年40岁的张春贤，成为“蜘蛛人”已有14年，曾清洗过广州、深圳等地摩天大楼的外墙。也许是经验老道，如今身形略胖的他，在高空清洗中依旧十分敏捷。“干这行要胆大心细，最重要是不能恐高。”谈起入行经历，来自梅州大埔的张春贤自认天生胆子大。一开始，他只是在天台上帮老乡当助手，后来人手不足，他就自告奋勇尝试当起“蜘蛛人”。没想到，眼前仅有的这条套在身上的安全带、两条连接天台的主副吊绳以及一块悬挂空中、宽度仅18厘米的坐板不仅没把他吓倒，反而成为他的最佳拍档。

  天有不测风云——

  突遇强风被困空中

  对于“蜘蛛人”来说，除了自身不能恐高，多变的天气情况也是另一“天敌”。由于外墙清洗属空中作业，一般工作时必须选择天气晴好且风力在4级以下的时段。一旦天气突变，工作必须立即停止。

  “有一次突然刮起大风，我整个人在空中失去平衡。”成为“蜘蛛人”的这些年，张春贤在工作中遇过不少突发情况，其中突变的天气最让他感到措手不及。几年前，张春贤为长平路某住宅小区内的观光电梯清洗玻璃，刚从天台往下降，天气放晴，风也不大。万万想不到的是，当他清洗到离地面约30米时，天色突然一变，刮起一阵强风，张春贤被推至离玻璃近3米远的空中飘荡，整个人失去平衡。“那时候心想完了，要是风力继续加强，整个人会撞回玻璃，后果不堪设想。”慌乱中，张春贤立马“舍弃”手中工具，用手和脚接触玻璃外墙作缓冲，最终才得以化险为夷。

  收入堪比白领——

  旺季月入万元以上

  付出多、风险高，自然能换来较高的回报。“在我们不同工种的清洁工中，‘蜘蛛人’的工作最辛苦，但收入也是最高的。”汕头市天天企业管理有限公司负责人于先生向记者介绍，在这些“蜘蛛人”中，他们的平均日薪有四五百元，年底旺季时月薪更高达万元以上，收入甚至还要超过白领。

  而要成为“蜘蛛人”，门槛并不低。于先生告诉记者，“蜘蛛人”除了不能患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等疾病，还需经考核领取《特种作业操作证》后方可持证上岗。因此，在当前高楼林立的D城，真正拥有从业资格的“蜘蛛人”寥寥无几。而由于工作过程中体力消耗大，“蜘蛛人”这个职业也算是青春饭，从业者一旦上了年纪，大多数都难以坚持做下去，往往只能转行。

  本报记者 杨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