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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水乡古榕城踪迹

    水城“小苏州”的雅号,曾是揭阳榕城的美称,那是因有“南”通“北”和北河穿南河的水道四通八达,城里到处依水势的流畅而布满全城内外的小溪,所谓五门三二十四巷(水巷的水溪)的景观。漫步街市,穿街串巷,但见“城中竹树多依水,市上人家半系船”,民户面溪临水而居,一如苏州城里的“人家尽枕河,水巷小桥多”的自然风光。

    南宋绍兴十年,揭阳县建立于榕江之边,方便拓展商运,以裕库财。之后,又选上玉窖村地(榕城),以渔湖的燎原、凤林、陆联等村地设置榕城聚商地为县治。这里虽汇四县川流之水,有利于商运的集散,而南北背水,却是四战之地,因此置县之后,需建城堡,经之营之,才有“金城汤池”之固,直至明代的嘉靖年间,方县城池的规模。城周七里,修浚内外护城河各长一千六百丈。天顺五年间(公元1461年)再重行修建,城为石砌,并筑有城壕的三水门,正德三年间(公元1508年)又加筑砖砌城墙的里层,墙高一丈,厚一丈又多,故当时有“邑地有负山阻海,势若长蛇,外环雉堞”之说。

    揭阳城里既以北通南为中城的基轴,由此再分东西支流布满城基内外护城河,巧成蛛网,船行其间,穿梭流动。南北溪的上面,架有四座桥梁,自北而南,有北桥、新街桥、大东桥和南桥,都是石砌的桥梁。北桥俗名“石狮桥”,勘舆家称:揭阳的山川形势,有龙脉自西南而来,到了钓鳌桥上,建立一个接龙亭,灵气一冲,到达北桥,因又在桥的东侧上,塑立起一石像的神祗,以抵当西来龙脉的冲击;狮是兽中之王,面西座镇,阻住灵气的飞越,以保榕城福地的安宁。

    溪水流过林厝池,越过关桥达西城基,经季雨南桥,转折入内城河,溪水又西流,到新庵头及郭厝埕,则分成二小支南流汇合,达育婴堂旁,又分二小支:一支西折经育婴堂前,流过东岳宫,到榕树脚林,再分一支南流入市尾池,汇入内城河;另一支则流过桥仔何,向西直趋内城河。

    到了炎阳的五月,南河端午龙舟竞渡,锣鼓喧天,舟子“邪呼”,之声,响彻云宵,“G乃”桨音,与观众的欢腾,杂奏风生,又另有一番境界。

    马山水流入城,北流过马山桥下,又北流经观音仔街,又流过儒学前街(今进贤门步行街),与东畔暗渠会而东折,有车公桥一座,是昔时溪城水陆的起运站。桥旁有车公庙一座,处于进贤门街中,文庙左侧,有小路直通“奎光阁”(俗称“魁星亭”),俗叫“市”。水又越过车公桥下东流汇入进贤门的内城河。溪水越过马山桥下,未半溪,又折向东流,经“观音仔”(有一小支流入城隍庙后),潆绕于双峰寺一周,寺象立于水中,殿宇巍峨壮观,与潮州的“开元寺”,同是有名的庙宇,佛像庄严,大雄宝殿,幽深肃穆,代有僧人住持,其间,历久未废,至今尤盛。水过寺后的三洲板桥下,分一支反折南流,入郭氏的莲花心池前洄绕一周,称为“出水芙蓉”之胜,又有“浮水葫芦”的称呼。水流汇水内城河,经甲东桥北流,又分一支西北流,潆环达于沟角,再分另一小支东流,汇入内城河。此外又有另一支北流经丁日昌的公馆前汇水抵达车公桥与东畔水会合。

    此外,内护河环城基潆绕一周,流经进贤门内的仓颉庙前,仓颉是黄帝时的史臣,创造文字,因建他的庙宇在这里,以应进贤纳士,广开文化之义。水又北流,越过埔上李池到祜记池,池中翼然有书斋突兀于水上,称“绕绿书屋”,书斋高敞幽雅,于清代光绪年间,大夏布商林炳所建。水又北流过元顺池石鼓李池,越过走钱桥,又北流流过北门桥通后畔溪的茂利池,越北水到西城区,水过都司埕前,水又西流,有菱角池,明顺池(原名印池),市尾池等。又西南转直趋南,南城有水棉脚陈厝池,池旁有水杉高翘刺天,水杉俗称水棉,水棉与榕树,是城中的特色,掩映荫蔽,光影流动逗人,有凉阴清爽之感。溪水东流,越过马山水,又转折北向,过后埔池、黄厝池、高厝池等,洄环达于进贤门内一周。

    沿内护城河多沟地,河湾水渚,潮汐涨落调蓄水位,以便于用水而防兵火,因得以固城守而充汤池,非作围塘养殖灌园生产之用,池旁遍植水杉与果木,绿荫葱翠,颇绕景观。

    外护城河则围绕城中的东、西、南三面,北倚北河,东出进贤门北流,流经北门的门口,有北镇桥,桥上北望黄岐山,山高险,成榕城军事制高点,顶峰上建有宝塔一座,像剑刺天,点缀成榕城的名胜。山上远望南北二河,像葫芦拽缥带,深锁榕城如丛荫幽院,傍晚炊烟袅袅似云烟,又好像葫芦吐精气。这时“金乌”与落霞,蔚为彩虹丽空,因又有“黄岐夕照”之颂。金秋时节,思乡旅人,登临远眺,不胜感慨系之曰:山川依旧,景物变化无穷,尤以紫陌春晴,两溪明月,双峰晚钟,南浦渔歌引人入胜了。

    明代崇祯年间,榕城已有石桥二十二座,小板桥则难以胜计了。

    北河出北门,沿河岸又东,纳河水入瓜籽池,通杉浮溪蜿蜒达于关帝庙前。瓜籽池纳北河之水而成河湾,可供大船夜泊,商旅跏O啻蹇登淄跣芯链俗ぴ蹦昶呤簧鞫槁矶觯杂γ巍笆僦构献殉亍钡纳窕啊M馓旌蠊忠巡鸪挠遗杂泄砰乓恢辏渎攀芴ǚ绲耐频梗鲋哺椿钪螅杂舨π悖勺鏖懦抢飞贤埔频募ぁ1焙佑侄拢新硌蓝稍谡饫铩!奥硌馈保蔷玫囊兀鞔┠甑揭阳“九军”起义,于丙戌年间(公元1646年)的顺治三年农历九月十一日,从蓝田都出击,渡马牙攻进贤门入城。

    揭阳的榕城,因水陆交通畅达而成为县治,号称水城,街市河道,生计繁荣,因多乐居,又多集建祠宇寺庙,以祈徼福。城地处南方,依水为生,水绕寺宅与衙署,百姓面河而居,以近水生财成为习尚与特有风光,时人谓“泛一叶小舟,可穷城区之任何之隅”,可知榕城南国水乡之奇观!(本文为作者遗稿,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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