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山山脚下住着姓刘的几户人家,都是房亲。其中一户人生有三男二女,按照乡下人的说法,那是“好命人”。有话道:“树大要岔丫,儿大要分家。”刘家两个女儿出嫁后就一分为四:父母独居,三个儿子各立门户。
三个儿子家庭都不富裕,劳动工具缺这缺那,孙子们要下地帮忙时,常常借阿公的“脚头”(即锄头)使用,但常常被损坏了。是“脚头”质量不好吗?不是。那是因为大北山下都是沙石脚田,“脚头”锄下去时,常常发出“当”的一声响,而且溅出火星来,这时候,锋利的“脚头”就被弄缺了,缺口多了,就要找铁匠重新锻打,花销一笔修理的钱。
有一个西山落日的黄昏,刘老头的孙子还“脚头”来了。刘老头一看,笑笑摇头心痛地说:“阿公的脚头唔怕石!”在场的邻居也都笑了。
后来,人民公社兴建横江水库,并且开凿横龙线引水渠道,准备灌溉许多农田,许多生产队集体购买“脚头”畚箕,苦干快干,没几天就用坏一把锄头。这时候,社员们就拿刘家的话讪笑说:“阿公的脚头唔怕石。”从此以后,这句话就成为批评或抨击那些不爱惜公物损人利己行为的专门用语,一直流传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