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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唔行行道后


    有一句脍炙人口的俗语叫“道前唔行行道后”,藉以指谪某些人不光明正大地做事,而尽钻歪门邪道;也用于形容人们走路或做事图方便。此语出自下面这么个真实故事:

    清朝有兵备道的建制。掌管整个粤东地区的惠潮嘉兵备道,就设在潮洲府城城南今城南中学的地方,城南中学与城南小学中间的通巷就叫“道后”。由于“行道后”的人多,“道后”遂成为交通要道;而“道前”地方及其名字却消失了。这一出名一埋没是始于道光年间的事。

    道衙的第一把手人称道台。道光某年的一任道台姓邢,福建泉州人,是一支“鸦片烟灯”。邢道台不但自己吸鸦片,还暗中倒卖鸦片烟土,大刮不义之财。这一罪恶行径,岂能明火执杖地在道前正门进行?于是,他就在道衙石壁开了一个后门,于道后从事暗箱操作,非法交易;同时,为便于交易者不用绕道道前到道后,而把道后这条“窟头巷”的一堵巷墙拆掉,使它成了“通巷”,这一带居民从此就抄近道,“道前唔行行道后”了。

    “行道后”还有更有趣的事,那就是邢道台此人每天早上要在道后倒退步行锻炼身体。当时潮州城里有个浪荡子姓林绰号叫“歪辫舍”,福建福州城郊人,早年到潮州打工后就混迹于各个官府衙门之中。因为大小官员多是福建人,他打着同乡人的旗号而登堂入室,倒也有很多杂役肥缺可做,再不用到作坊打工了,甚至还向官员敲竹杠呢,邢道台就是被敲诈的一员大官。

    一天早上,邢道台正在道后“倒退行”,恰好“歪辫舍”经过,就问他为什么在倒退行?他说:“行倒后,有利脑”。因“倒”与“道”、“脑”与“到”近音,过路居民就听为“行道后,有利到”,都说:“是呀,行道后,有利到,单是行近路就是一大利。”满怀鬼胎的“歪辫舍”却计上心来,自己对自己说:“对,行道后,就是要图个‘有利到’!”于是,他对邢道台说:“两广总督林则徐是我的亲堂兄,他已托信给我,说他近日要亲临或派员到潮州查禁鸦片,对贩卖者斩不赦!他与我感情最好,对我言听计从,道台要不要让我去疏通一下,以保尊驾平安无事?否则……”邢道台闻言大惊失色,又似捞着救命稻草,磕头如捻葱,大说:“要要要!”马上塞给他一大锭银子。而居民们不知这个就里,只知图个吉利,盲目争说:“行道后,有利到。”因而,这“行道后,有利到”便成了“道前唔行行道后”掌故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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